十二英语老师的怪癖

2012年2月19日星期天据报，今天最高温度将达到8摄氏度，暖了。

1

先来一个暖场小段子。昨天下午去松建家发文章，电脑上无意看到一段，有意记下：

上联：风在刮，雨在下，我在等你打电话。

下联：为你生，为你死，为你守候一辈子。

横批：发错人了。

看后，我就心里笑，觉得不过瘾，又读给旁边松建听。他也哈哈大笑。我计划下周一，有机会讲给我的学生们听一下。

――写风写雨，由景入情，大约相当于《诗经》中“起兴”的写法。我们现在能听到的一些经典民歌也经常用些手法，比如：一道道山来一道道水，咱们的队伍到陕北；山对山来崖对崖，蜜蜂采蜜深山里来……山伯永恋祝英台。叙事文学中也经常铺设情境以引导叙事。我们以前就经常讲的“环境描写，为情节服务，为人物服务”。我看可以看到，在这个小段里就体现的很好。风雨交加，正是主人公心境的表现，焦急不安。为什么呢？对了，下面我们就知道，“我在等你打电话”。

而后，我们还可以看到一些修辞。比如排比，增强语气。比如层递，层层加高，一浪高过一浪……

最有喜剧效果的，当然就是这个横批。前面一阶阶的加高，到了顶峰了，猛然间跌落万丈。原来是个误会“发错人了！”可以说一石激起千层浪。让人忍俊而不禁。像这种强烈的对比反差效果，好多喜剧形式都会采用。比如周星驰的电影，处处可见。再看“东北二人传”的演出也多用此手法。有的欲扬先抑，有的先抑后扬。大家想一想，是不是？……

2

上周的事儿，一直没有时机记录。现在还放不下，就补充下来。

办公室里，不知起了什么话头。英语老师就说：我也有一样怪毛病，不知道是哪根神经上有点问题。……我不能看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旁边有老师打趣她：那也没见你屋子里收拾的多利索啊！

胖胖英语老师摇头：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那个乱不是这个。比如，你说蜂窝吧，还有一些别的疙疙瘩瘩的东西。对了，比如小新那自行车把上，有些小粒粒儿，我就看不得那个。每次，小新看我往前一凑，她推了车子就跑。边跑边叫“你别过来，别过来”，呵呵……她知道，我一过去，我就会给她抠那车把上的橡胶粒。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看到了就觉得浑身别扭，非得把它弄下来不可。你说奇怪不奇怪？你不喜欢不看，不就行了？不行！还就躲不开的盯着它，非把它弄平整了不行。

英语老师个不高，嗓门高，胖胖的，眼睛贼大。再就是套用现在一个较时髦词，叫做“气场足够大”。上她的课，多捣蛋的学生不敢妄动。她也没动过手，（现在这学生，她打也打不动。）只需要大喝一声，大眼睛一瞪，所有学生都猫在那里，大气不敢出。前一阵，有学生写周记，里面提到：我感冒了……上课后，昏昏沉沉，眼也睁不开。……英语老师两大眼正看过来，吓得我浑身一激灵。马上觉得鼻子也通气了，头也不晕了，浑身上下也有精神了。――感冒好了！

办公室里，我给老师读那篇周记。在座的都哈哈笑。于是大家一致认为：英语老师大眼睛能治感冒。

……英语老师讲她小时候一事：我们那小时，还吃窝头。新蒸的窝头，刚出锅，就放到院子里还晾开。这时候院子跑的鸡过去就把两个窝头上面啄的乱哄哄的。哎呀，你能想像得到？就是那种跟蜂窝一起，一个小坑一个小坑儿。新蒸的窝头啊，它们给弄成这样。当时就气得我啊，（我以为她要把鸡杀了，但不是。）我就把那两窝头抓起来，把上面的小坑坑窝窝的都抠掉，看手里最后都剩不下什么了。我就把它摔到地上，用脚踩。气得我大哭一场。呵呵呵……（当然，她现在学说这一段后，还是笑的开心，笑当年那个气得发疯小丫头。我们也笑。）

我见过她在办公室里训学生。眼睛一瞪，嘴巴里咣咣咣咣喷射出来的不是英语也不是汉字，是连发的重机枪子弹。别说学生站在那里毫无抵抗之力，就连旁边的本在事外的我们这些做老师的也坐卧不宁。一泡训完，那学生还能收拾腿脚从办公室里走出去，已经足够生命力强大了。学生出了门，英语老师才常出一口恶气，唉――一声，坐倒在椅子上。

于是，她说的小时候能被几只鸡气哭的情景，就很容易想见。在她看来，这件事情是错的。是怒不可遏的。若被我见到了，我是要拼了性命和你们搏斗的。非把那些小坑坑窝窝，那些恶心人的颗颗粒粒给你抠掉不可。所以她是嫉恶如仇，所以她训学生像玩命，所以学生就不能不怕！这种人幸亏是做老师。

也应说，一帮子捣蛋学生也幸亏遇到这样一个老师。不然的话，他们要上天，若谈什么成绩，只能入地。我们班的英语成绩一直很好，超对手班级十多分平常的很。学生也服气，也骄傲：我们英语老师讲的好。――其实，更重要的是她眼睛大，hold得住。

但英语老师这脾气也不养人。按她说，学生跟我的时候都怕我，毕业以后没人来看我，见了我还是躲着走……呵呵。还有，就是她也不养己。嗓门高，血压也高，脾气不好，身体里还有一些部件不太好。做过两次大手术，笑时不敢太大声，还要捧着肚子，怕刀口挣开。爬楼梯上二楼，都要喘上半天才得呼吸均匀。但往课堂上一站，精气神都提了起来，眼珠子又瞪起来，大嗓门又亮起来。下面诸等小鬼毛神，哪敢半点轻举妄动？

知道自己体格不好，英语老师说过：我这情况也明白。不能歇。一歇着可能就更不戳摊儿了（指更不能支持。）老上着课，抖着精神，也还没事儿。

――前一阵，我看一些关于老兵回忆性的文字。说那时，北兵南下，水土不服，人们大都得了大病，走路都要走不动了。可是“枪响治百病”。在英语老师这里，成了“上课钟声治大病了！”，我们还是祝福她健康。相信她的学生们都有此样的祝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