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诗歌集精选

栏目:诗歌作者:long来源:本站发布:2024-01-15浏览:0

奥菲利娅

1

在繁星沉睡的宁静而黝黑的的水面上

白色的奥菲利娅漂浮着象一朵大百合花,

躺在她修长的纱巾里极缓地漂游……

--远远林中传来猎人的号角。

已有一千多年了,忧郁的奥菲利娅

如白色幽灵淌过这黑色长河;

已有一千多年,她温柔的疯狂

在晚风中低吟她的情歌。

微风吻着她的******,把她的长纱巾

散成花冠,水波软软地把它晃动;

轻颤的柳条在她肩头垂泣,

芦苇倾泻在她梦幻般的宽阔天庭上。

折断的柳条围绕她长吁短叹;

她有惊醒昏睡的桤木上的鸟巢,

里面逸出一阵翅膀的轻颤:

--金子般的星辰落下一支神秘的歌。

2

苍白的奥菲利娅呵,雪一般美!

是啊,孩子,你葬身在卷动的河水中

--是因为从挪威高峰上降临的长风

曾对你低声说起严酷的自由;

是因为一阵风卷曲了你的长发,

给你梦幻的灵魂送来奇异的声音;

是因为在树的呻吟,夜的叹息中

你的心听见大自然在歌唱;

是因为疯狂的海滔声,象巨大的喘息,

撕碎了你过分缠绵温柔的孩儿般的心胸;

是因为一个四月的早晨,一个苍白的美骑士

一个可怜的疯子,默默坐在你的膝边!

天堂!爱情!自由!多美的梦,可怜的疯女郎!

你溶化于它,如同雪溶化于火,

你伟大的视觉哽住了你的话语,

可怕的无限惊呆了你的蓝色眼睛!

3

诗人说,在夜晚的星光中

你来寻找你摘下的花儿吧,

还说他看见白色的奥菲利娅

躺在她的长纱巾中漂浮,象一朵大百合花。

黄昏

夏日蓝色的黄昏里,我将走上幽径,

不顾麦茎刺肤,漫步地踏青;

感受那沁凉渗入脚心,我梦幻……

长风啊,轻拂我的头顶。

我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动;

无边的爱却自灵魂深处泛滥。

好像波西米亚人,我将走向大自然,

欢愉啊,恰似跟女人同在一般。

牧神的头

在树丛这镀着金斑的绿色宝匣中,

在树丛这开着绚烂花朵的朦胧中,

睡着那甜蜜的吻,

突然那活泼打乱一片锦绣,

惊愕的牧神抬起眼睛,

皓齿间叼着红色的花卉,

他那陈年老酒般鲜亮的嘴唇,

在树枝间发出笑声。

他逃走了就像一只松鼠

他的笑还在每片树叶上颤动,

一只灰雀飞来惊扰了

树林中正在沉思的金色的吻。

乌鸦

当寒冷笼罩草地,

沮丧的村落里

悠长的钟声静寂……

在萧索的自然界,

老天爷,您从长空降下

这翩翩可爱的乌鸦。

冷风像厉声呐喊的奇异军旅,

袭击你们的窝巢,

你们沿着黄流滚滚的江河,

在竖着十字架的大路上,

在沟壕和穴窟上,

散开吧,聚拢吧!

在躺着新战死者的

法兰西隆冬的原野,

你们成千上万地盘旋,

为着引起每个行人的思考!

来做这种使命的呐喊者吧,

啊,我们穿着丧服的黑乌!

然而,天空的圣者,

让五月的歌莺

在栎树高处

在那消失在茫茫暮色的桅杆上,

给那些人们做伴,

一败涂地的战争

将他们交付给了

树林深处的衰草。

元音

A黑、E白、I红、U绿、O蓝:元音们,

有一天我要泄露你们隐秘的起源:

A,苍蝇身上的毛茸茸的黑背心,

围着恶臭嗡嗡旋转,阴暗的海湾;

E,雾气和帐幕的纯真,冰川的傲峰,

白的帝王,繁星似的小白花在微颤;

I,殷红的吐出的血,美丽的朱唇边

在怒火中或忏悔的醉态中的笑容;

U,碧海的周期和神秘的振幅,

布满牲畜的牧场的和平,那炼金术

刻在勤奋的额上皱纹中的和平;

O,至上的号角,充满奇异刺耳的音波,

天体和天使们穿越其间的静默:

噢,奥美加,她明亮的紫色的眼睛!

生命

我是一位发明家,与我之前的所有人有明显不同的功劳;我是一位音乐家,找到了某种东西如同爱的琴键。而今,朴实无华的天空下,寒冷刺骨的乡间,一位绅士我,我,让自己沉浸于回忆,试图让自己激动起来:行乞的童年,最初的学艺,或穿着木鞋而来,一场场论战,五六次寡居,在那儿我强健的头颅阻挠我与同伴们合拍。我分享过神奇的快乐,我不后悔:这寒冷乡间朴实的天空深深滋养着我残暴的怀疑主义。但是因为这怀疑主义才从今后不会付诸行动,另外我已献身于一种新的纷乱。

布托姆

对我伟大的性格来说,现实实在太棘手,我曾在贵妇家住过,发现自己只是一只蓝灰色的大鸟,飞向天花板的盘座饰而翅膀垂入夜幕。

我曾是那承托珍爱的珠宝和肉体杰作的床第华盖下的大公熊皮,紫红的牙龈,蜗形托座的水晶盘和银盏似的眼睛。

献给理智

你一击鼓,迸发一切音响并引来新的和谐。

你一迈步,新人奋起而阔步前进。

你一转首:新的爱情!你再回首,新的爱情!

“改变我们的命运,射穿一切灾祸,从时间下手,”孩子们歌唱你。

“将我们财富和愿望的实体升到未有的高度。”

人们求你允许。

你必将来临,也定行遍四方。

浪子

可怜可悲的兄弟!曾是多么残酷的夜晚,多亏有他!“我并没有热衷于此事。我嘲弄他的软弱。都是我的错,我们又沦落到流浪的境地,奴隶的生涯。”他猜想我命途古怪,晦气又无辜,他还加上一番令人不安的理由。

我以冷笑来回答这位撒旦巫师,而后径自走到窗前。就在那边,我幻化出一片田野,乐队吹奏着奇罕的音乐穿行其间,还有未来夜之华彩中的鬼魂。

这一番极有益于健康的消遣之后,我在草垫上舒展开四肢。然而,几乎每个夜里,刚刚入睡不久,这可怜的兄弟就要起来,嘴巴糜烂,眼珠挂落,这就是他梦见自己的模样!并把我拉到客厅里,一边嗥叫着告诉我他那愚蠢而痛处的梦。

事实上,我满怀精神的赤诚,力图将他带回到太阳之子的原始状态,于是我们四处漂泊,可了就喝岩洞里的酒,饿了就吃路上带的饼干,而我正急于找到那应去之地和那必在的理式。

吊死鬼舞会

在黑色的绞刑架,这可爱的独臂物上,

骑士们蹦着,跳着,

瘦骨嶙峋的魔鬼骑士,

萨拉丁①的骨骼。

贝尔塞毕斯②阁下拉了拉绳索,

他的小黑木偶向天空做了个鬼脸。

照着他们的脑门反手一掌,

他们就按照古老的圣诞乐曲翩翩起舞。

被击打的木偶抱住他们细长的胳膊:

就像抱着黑色的管风琴,像从前的贵族小姐

紧抱她们袒露的胸脯,

再丑陋的爱情中无休止地相互碰撞。

乌拉!快乐的舞蹈者,他们再也没有大肚子!

舞台那么宽敞,可以跳得尽兴!

嗨,管它是舞蹈还是战役!

疯狂的贝尔塞毕斯玩命地拉着小提琴!

噢,坚硬的鞋跟,怎么也不会穿破!

几乎所有人都脱去了皮肤的衬衣:

其他人也都无所谓,相安无事地互相张望。

雪花往他们头上加了一顶白帽子:

乌鸦向着他们迸裂的脑袋俯冲,

一块肉拖在尖下巴上不停地抖动,

人们说,盘旋于混战的阴影之中,

僵硬的骑士冲击着纸糊的盔甲。

乌拉!北风在骷髅的舞会上呼啸!

黑色的绞刑架像铁质的管风琴一样哞哞嚎叫!

狼群的回应来自紫色的林中,

地平线上,天空辉映着地狱的深红……

哎呀,这些葬礼上假充好汉的滑稽人物

使我大惊失色,他们在暗中用折断的粗手

拨弄着苍白脊椎上的爱情念珠,

然而死者们,这儿可不是念经的场所!

噢!在这群骷髅的舞蹈之中,

一具疯狂巨大的骨骼窜入红色天空,

像一匹愤怒的野马,抑制不住冲动;

却依然感觉到脖子上坚硬的缰绳,

小指蜷缩在咔咔作响的股骨之间,

带着冷笑似的声声嚎叫,

有如小丑回到了小木屋,

舞会上重新回响起骷髅之歌。

在黑色的绞刑架,这可爱的独臂物上,

骑士们蹦着、跳着,

瘦骨嶙峋的魔鬼骑士,

萨拉丁的骨骼。

①萨拉丁,saladin,埃及苏丹,11711193年在位。曾统一埃及和叙利亚,1187年率领埃及了叙利亚联军攻占耶路撒冷。

②贝尔塞毕斯,belzebuth,迦南的神,后来在犹太人和基督徒中变成魔鬼的王子。

太阳与肉身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神圣的母亲,

海生的阿佛洛狄忒②!噢!道路苦涩,

自从另一位神给我们套上了十字架,

肉体,大理石,鲜花,维纳斯,我只相信你!

是的,苍穹之下,人类忧郁而丑陋,

他穿上衣衫,因为不再纯洁,

因为他玷污了神灵高贵的雕像,

奥林匹斯神灵的身躯在肮脏的

奴役中萎缩,如火中的圣像!

是的,即使死后,他还想活在

白骨之中,并蔑视原初的美!

你在偶像之中寄托如此纯真,

你用黏土将女性塑造成神灵,

以便人类可以照亮自身可怜的灵魂,

并在无限的爱情中,缓缓攀登,

从人间地狱进入灿烂的时日,

女性再也不知如何成为美人!

好一出闹剧!世人嘲弄着

伟大的维纳斯温柔、神圣的名字!

过去的时光何以重现!

因为人类已经结束!已演完种种角色!

在伟大的时日,他已倦于打碎偶像,

摆脱了诸神,他将复活苏醒,

因为他属于天空,他将探索苍穹!

理想,不可战胜的永恒的思想,

一切存活的神灵,都将在其肉身之中,

在额头下面燃烧,上升上升!

而当你看见人类轻蔑古老的枷锁,

抛开一切恐惧,去探索未知的地平线,

你将赋予他神圣的拯救!

你将在大海的胸膛上,

辉煌靠岸,在永恒的微笑中,

纵身跳进茫茫宇宙间无限的爱情!

世界像一把巨大的竖琴颤抖不已,

在无边的亲吻中深深战栗!

世界渴望爱情:你来让它平静。

噢!人类已重新昂起他自由高贵的头颅!

原初的美光芒一现,

神灵便在肉体的祭坛上震颤!

因美好的今生而欢快,又因病痛而苍白,

人类还要探求一切,认识一切!思想,

这匹被禁锢了太久太久的野马,让她

从他的额头里蹿出!她知道这是为什么!……

让它欢蹦乱跳吧,人类将获得信心!

为什么苍穹静默,而长空深不可测

为什么金色星群浩渺如沙

如果永不停息地向上升腾,在高处会看见什么

是否有一位牧人正领着这一大群羊,

从人间缓缓走进可怕的空间

而这茫茫太空拥抱的世界,

是否正随着永恒之声的音调而颤动

人类真能看见敢说“我相信”

思想的回声不正是一场幻梦

既然人类早已诞生,生命如此短暂,

他来自何处是沉浸在

那萌芽与胚胎的深海

在巨大的熔炉深处,自然之母

使人复活这活生生的造物,

只为在麦田生长,在玫瑰丛中恋爱……

我们无从知晓!我们被无知

和狭隘的冥想所笼罩!

猴子一样的人类从母体中坠落,

我们苍白的理智遮蔽了无限,

我们渴望寻视:怀疑惩罚了我们!

怀疑,这只忧郁的鸟儿用翅膀拍打着我们……

地平线在永恒的躲闪中逃遁!……

苍天展开!神秘在人类面前死去!

人类交叉着强壮的手臂,

在缤纷的大自然无尽的辉煌中屹立!

他歌唱……树林高唱,河流低语,

歌声回荡着幸福,飘向光明!……

这就是拯救!这就是爱情!这就是爱情!

在记忆中沉沦

一次一次

我们醒来

我们幻灭

去感受这个不让人透气的空间

你看那灯红酒绿的街道上

全是一堆碳水化合物在毫无灵魂地摆动着

向往着够不到的生活

向着没有目标的终点费力奔跑

夜色

原本应该是美丽的

却被眩目的彩灯玷污

于是

我们忘记了本有的原则

毁灭自己

毁灭别人

毁灭一切美好的事物

我们在每个夜晚死去

我们在白天重生

令人做呕的思想

令人作呕的热能

似乎都能在第二天的早上感觉得到

去忘记

去修改

一次一次

记忆已经被修改得体无完肤

在那个埋没记忆的黑洞里

满载着真正的历史正文

满泻了…

然后

某天,我将走进杂货店

然后说:给我你们没有的东西

辞句

当世界化为仅有的黑森林令我们目惊,一片海滩令忠实的我你相爱,一座音乐厅令我们明朗相怜,我一定找到你们。

几时人间仅有一位孤单老人,宁静又开朗,拥有“闻所未闻的豪华”,我便拜倒你们的足下。

几时我再现你的记忆,以致我成为那会束缚你们的女人,我将窒息你们。

当我们都是强人,谁让步都是快乐,谁成为笑柄当我们都极凶狠,人们会拿我们怎么样

我的女伴,女丐,昧心的乖乖!那一切你全不在乎,失恋的女人们与那套诡计,加上我的种种尴尬。依恋我们吧,仗你那怪诞的呼唤,你的心声!卑微的绝望独有的奉迎。

战争

还是一个孩子,某些天空就精炼了我的视力:所有特征辨别出细微的表情。万般现象接连映照于此。而今,时光永恒的转变和数学的无限将我四处驱赶,在这曾被奇异的童年和超常的爱所尊重的世间,我经受所有世俗的功。我梦想一次战争,正义之战,或力量之争,出乎意料地富有逻辑。

此事简单如同一乐句。

出行

看厌,幻觉逢生于每块云天。

受够,市嚣城上,黄昏,阳光下,都依旧。

识透,人生的站口,呵,繁响与幻象!

出行为了新的爱和新的声音!

记忆

流水清清;宛如童年泪水的盐,

太阳冲袭着女人们洁白的身体;

绸缎片片,缀以纯洁百合,军旗

摇曳,某位圣女保卫在城墙下。

天使们的嬉戏;---不…是金涛奔腾,

晃动她的臂膀在黑油油的青草地。

幽暗中她以苍穹为天上的床,唤取

丘陵和拱桥的影子作帐幔重重。

嗯!潮湿的窗棂飘动清澈的气泡!

无底的水如灰金借来装饰寝床。

少女们褪色的绿裙化作了垂柳,

柳枝间跳跃着无羁无束的鸟。

比金币更纯净,金黄温热的眼睑

水的忧愁---哦,是你的结发之妻!

短促的正午,在她晦暗的镜子里,嫉妒

可爱的玫瑰色天球悬于火热的灰色天空。

夫人僵挺挺站在草地上

近旁飘飞用功的孩儿;手擎

遮阳伞;踩着伞形花;得意非凡;

孩子们在开花的绿茵上阅读

他们的红色羊皮书!唉,他,如同

千百位白色天使离开了大道,

越过山岭飘然而去!而她,

冷漠,阴森,匆忙!自那人离去之后!

遗憾的是纯净草地年轻宽厚的臂膀

但还有圣床之心流溢四月的月光!

欢乐曾荡漾于河边废弃的工地,

八月那些发霉的夜里受尽了煎熬。

而这时她正啜泣在城垣下!高处

白杨的叹息随一阵微风消逝。

而后是无端端一片灰茫的平静,

一位老渔翁坐在船头纹丝不动暗自伤心。

阴郁如水的眼眸,我够不到这玩具,

哦,停泊的小舟!哦!手臂太短了!不是这朵,

也不是那朵:不是这朵烦扰我的黄花,

也不是那朵女友般的蓝花,水的颜色如灰。

啊!尘起枝条婆娑的垂柳!

芦苇的粉红也挥霍得太久!

我的小舟,一直系着;缆绳牵着它

到这无边的水之眼眸深处,---怎样的淤泥中

?

季节呵,城楼呵!

什么样的灵魂没有缺陷

我对幸福做过神奇的研究,

它是任何人也不能回避的。

我向它致意,每当

高卢雄鸡报晓的时候。

啊!我不再有什么欲望:

幸福负载着我的生命。

魅力抓住了我的灵与肉

并扬播我的努力。

季节呵,城楼呵!

幸福溜走的时刻,唉!

就是死亡来临的时刻。

----一切己成往事,今天,我知道了恭恭敬敬地对待美。

狡黠的女孩

棕色的餐厅里散发着

清漆与水果的芳香,我美美地

坐在大椅子上,品尝着一盘

比利时人做的不知什么东西。

边吃边倾听着时钟,我暗暗惊喜。

厨房飘出阵阵香味,

这时,服务小姐走来,不知

为什么她的头发凌乱,发卡摇摇欲坠。

她用颤抖的手指拨弄着脸颊,

然后生气地撅起孩子似的嘴巴,

她的脸像一只红白的桃子。

收拾好杯盘,她来到我身边,为了让我开心,

就这样当然要给我甜甜的一吻,

然后轻轻告诉我:“你的小脸冻了我一下……”

187O年10月,夏尔鲁瓦。

她是埃及舞女

她是埃及舞女……当天光破晓,

她像火焰之花一样枯萎……

远远近近的人们,

都呼吸着满城花开的香味!

太美太美了!但其实别无选择

---为了《渔家女》和海盗之歌,

为了假面舞会上最后的喜悦,

相信那纯净的大海上浮动着夜的佳节!

1872年7月

精灵

他是爱,是现在,因为他的房屋向着泡沫的严冬与夏日的喧嚣敞开,他纯化饮食,他是飞逝的地域的魅力,是驿站的超凡乐趣。他是爱,是未来、力量与爱情;站在疯狂与烦愁之中,我们可以看见这一切掠过风暴的天空和狂乱的旌旗。

他是爱情,是重新发明的完美理性,是永恒:天生的爱的机器。我们都拥有他特许的和我们自身的惊恐:噢,我们健康的享乐,权力的冲动,自私的爱和对他的热情,而他爱我们是因为他的生命无限……

我们记着他,而他四处旅行……如果这种崇敬消失、鸣响,他的诺言也发出回音:“让这些迷信、衰朽的躯体,这些情侣和时代统统见鬼去。这世道暗无天日!”

他不会远去,不会再度从天而降,也不会完成为女人的愤怒与男人的欢娱以及诸如此类的罪恶的赎罪:因为这一切已然完成,他就是这样,曾被爱过。

噢,他的气息,他的头,他的奔波:形式与行动的完美,可怕的迅疾。

噢,精神之繁盛,宇宙之博大!

他的身躯!梦的释放,被新暴力撕碎的恩宠!

他的视觉,他的视觉!所有古老的崇拜和由他而升腾的痛苦。

他的岁月!在激越的音乐之中,所有翻腾、喧嚣的痛苦随之消亡。

他的脚步!比远古的侵略更声势浩大的迁徙。

噢,他和我们!比失却的仁慈更亲切的骄傲。

噢,世界!新生的不幸的纯洁之歌!

他认识我们,爱过我们每一个人。要知道,在这冬夜,从海角到天涯,从汹涌的极地到城堡,从人流到沙滩,在众目睽睽之下,力量与我们疲惫的情感,呼唤他,注视他,在雪原之上。海潮之下,迫随他的目光、他的气息、他的身体和他的岁月。

兰波诗歌集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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