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记四则
又是恶梦。当我再一次从恶梦中惊醒,我便决定不睡了,拉开窗帘,冷月已悄然挂到了西边,四周仍一片寂暗。我抱膝蜷缩在床上,透过正对面的窗,我看到东边有些泛白。像洗得发白的黑布,散发着陈旧的霉味。
月儿又悄悄地向西退了几许。看看闹钟,才四点半,但我确信自己毫无倦意,便继续盯着那洗白发呆,神思开去。已不知过了多久,猛然惊醒,那白已扩散了好大一块,比原先更白了,月儿已剩下淡淡的一层,透过窗户仅能看见它的尾巴了。再看闹钟,已有了四点四十五了。
我疑惑,这便是破晓吧。没有想象中惊天动地的声势,它便悄悄来了,我不应该把破晓和势如破竹联系起来了。我再一次感到宇宙的神秘与神奇。
黎明我被大自然惊住,讶得不能言语,破晓继续着,启明星隐隐退出,黎明即将到来。忽尔楼下传来锄锹相撞的声音,爸爸妈妈已经起床了,在破晓之时,黎明之前,他们就醒来了,开始一日的劳作,为了他们的女儿,为了他们生活的继续,开始他们的劳作的点点滴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他们为了生活,竟等不及日出,我的心中涌动着无限的感动与愧疚。与他们相比,我是多么的自私,我甚至不能满足他们的一点点要求。
他们真的伟大,伟大到在把爱全部给了我之后,却忘了我该怎么爱他们。天幕已被涤白,站在窗前,依稀看到父母弯腰劳作的模糊身影,我不禁热泪盈眶。在多少个黎明的时候,他们已经醒来,却不能欣赏这美丽的黎明。
日出天边的光茫不再是白,而是一片一片的红,与蓝云相接的地方则是紫红紫红的一片,几缕白云被染成淡红,这大自然画出的画,竟是这样的别致。太阳要出来了吗?是的,太阳要出来了,从那水面之下一而起,但它现在却在挣扎着,就像蝶儿要从茧中飞出,例行的一番挣扎,像人生的甜美之前的苦。再过些时候,远远近近的树木、屋舍、农田都被抹上一层金粉,只淡淡的,不似夕阳那般壮丽。太阳怎么还没出来呢?我跺着脚,为它着急,远处的东方,太阳欲出未出,愁煞小人儿,太阳光快出来啊!终于,一跃而起!太阳从地平线下探出脸来,怯怯地适应这个熟悉又全新的世界。
太阳终于出来了,我不禁松了一口气,这历经劫难后的太阳,异常的光亮。
恐惧当它袭来的时候,我惊得不能动弹,一直以来都像得了雪盲症的我就像看到了鲜红的血在喷涌,似乎也带来了新生,曾以为高三就那样忙碌而平静地地,但它却激起了死水湖上的波浪。那天早晨,我们宿舍里的一个学生,起床后,便跌坐在地上,她说,她看不见。我们不以为然,因为那时的天尚未见光明,当灯打开后,她竟问:“你们怎么都不开灯,有人来开开灯好吗?”我们吓呆了,茫然不知所措,用地将她从地上扶起,却扶不动,她不停地说:“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起码觉地想帮她,却无从帮起。
我们的手在她面前挥舞,她毫无反应,眼睛空洞地盯着前方动也不动,情况持续了约五分钟,她才恢复了视觉。我们都深深惊恐,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们不知道应该举,我们甚至不知道有一天我们会不会发生相同的状况,我们都不知道……空前地体会到恐惧的威力,它的来势汹汹令我们措手不及,事情已过去好几天,我仍心有余悸。我甚至不敢独自面对她,因为我不知道万一再发生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我终于知道,在恐惧面前,我是何等的渺小。
周记四则
本文2024-01-02 09:39:35发表“周记”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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